那样替他搭上外衣,也跟着出了会议室。
言崇飞冷不丁一抖,从冰凉的板凳上苏醒,迷迷糊糊一看时间,已是十点多钟。
他赶紧起身,外面的办公室空无一人,灯还亮着,张良朋和吕明远也都不知去向,大概去生理间洗漱去了,言崇飞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良心不安的作用下,言崇飞还是选择做完ITSS训练再走。
一出办公室,迎面就路过几个熟悉面孔,提溜着两手的杂物,正在欢欣地交头接耳——是张良朋的狐朋狗友们,似乎刚从生理间出来,浑身散着沐浴的热汽,见有外人路过,还诡秘地加快了步伐。
楼上连洗澡的位置都没了吗?还要专门跑下来洗?言崇飞觉得稀奇,不免对楼上一众过夜人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感到由衷的敬佩。
然而,三楼的体能训练室里竟破天荒地一个人也没有。
不愧是成绩卡分、作息卡点的卡十组,自家人的反奋斗精神同样令人欣慰,言崇飞笑着打了个哈欠,径直钻进正中间的箱子,开始最不擅长的痛觉训练。
箱子是全封闭的,将人声隔绝在内,系统一旦开始运作,安全带和门锁也会绝对封死。
有时候,这样的束缚反倒能带来安全感,狭窄隐秘的空间成全了一个让人可以自由呼吸的小世界。
尽管言崇飞已经相当习惯这样的折磨,但每一回的体验仍然是度秒如年。今夜,他杂念异常多,冯一维白天的气话不断在脑海里重演,他竟然有些走神了。
是啊,他本该连集团的门槛都摸不到的。
可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此时此刻,他仿佛身陷痛苦的桎梏,头顶却始终有一道虚无缥缈的星光悬在那里,成了无穷无尽的念想。
也许没有桎梏,他不会这么痛苦,但没有桎梏,他也不会这样抬头仰望。
又多撑了一秒。
离二十七分钟又近了一秒。
许多个瞬间,他还是无可避免想起了华景昂,日常的点点滴滴都在心里汇成了一条潺潺的流水,记得越清楚,言崇飞也越清醒。ъΙQǐkU.йEτ
差不多到极限了……
言崇飞赶紧拍下红色按键求饶,然而意外就此来临——
装置并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