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青猛地抬头,般姝的身影却已经有些模糊。
他刚要起身。
鲛人族长老便怔怔开口:“十亿灵石便十亿灵石……鲛人族目前还凑不出这么多钱,劳烦殿下稍等几年……”
这便是要倾全族之力的意思了。
更何况鲛人这种东西,全身上下都价值千金,光是眼泪珠子放在外面都是遭人哄抢的绝品珍珠。
鹤青烦躁地说:“不卖。”
“送客。”
话音落地,长老便被悄无声息出现的黑衣侍卫抹除记忆送走。
鹤青指尖微微泛白。
他迷茫地站在与她一墙之隔的门外。
缓缓垂下修长的脖颈。
雪白脖颈上的青筋脉络都清晰可见。
她……还是听见了么。
莲子在手心竟有些烫手。
鹤青忽地意识到,自她辛苦修炼的九尾之身消散,沦为毫无修仙资质的凡人时,她便不再是那个莽撞得不知天高地厚来找他求生死契的小狐狸了。
她变得敏感脆弱,小心翼翼。
双生并蒂莲一事,她并非不在意。
又得知他公开售卖她的容貌……
鹤青抿了抿唇。
浑身似被一盆冰水狠狠浇透。
寒意从四肢百骸似毒蛇般不断咕噜咕噜冒出。筆趣庫
他犹豫许久。
却始终不敢敲开那扇门。
鹤青眼神渐凉,发狠地想,那只蠢狐狸不过是一具药人而已,他为何要在乎一个药人的感受?该是与她见太多次了,心里竟隐约忘了她药人的身份。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只是,心烦意乱。
如一团乱糟糟的毛球。
剪不断,理还乱。
鹤青知晓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对药人心软。
于是下定决心冷般姝几日。
翌日。
鹤青颓坐在妖族宫殿里,百无聊赖把玩着一枚上好温玉,不可避免想起她身子骨弱,手脚寒凉,便喊来侍卫。
“把这个给她送去。”
侍卫:“是。”
“等等。”鹤青蹙眉,“别说是我送的。”
“好的,殿下。”
“等一下。”鹤青喊住他,又烦躁地抿着唇,“算了,你走吧。”
“……好的。”
侍卫走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