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对方抱着的双臂一侧夹着的是一柄黑鞘的刀后,陡然噤声。
陆双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惊恐的表情,“还想不想继续做下去?”
他当然是想继续做下去的,最好能越做越大,做到让家里的老爷子立他为继承人,把整个苏家都交到他手里。
苏宝乐继续笑:“但他突然出现,让我帮你做事。所以我想,或许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贺今行看他一眼,也微微一笑:“你亲自问他比较好。”
越往东,两边街道渐渐热闹起来。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两人下了车,苏宝乐指着一座单孔的石拱桥,“这就是玉华桥了。”
半椭圆形的桥身拉得很长,约两丈宽,没有设置阶梯。人能走,车轮也能走。
桥上遍地都是驴子、骡子、板车,赶猪的、推菜的、拉炭的、扛大包的,来往皆用尽全力。
桥下河渠有船接连摇过,舱里堆满捆扎好的货物,吃水颇深。
不远处是个小码头。
“这偌大的宣京城,不止衙门里的那些官儿分个三六九等。”苏宝乐指着那些人,边说边上下晃着指头:“像这些人,从早干到晚,一顿十个馒头两碗汤,一天能攒四五十文。”
贺今行的目光扫过一圈,落到横在面前的手上。
“怎么?”苏宝乐疑惑地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臂,下意识想挣开,但没挣动。
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手上用力把对方的手臂给按下去,然后说:“请继续。”
只片刻,苏宝乐便反应过来为什么,背着手,不认同地摇头:“你们这些书生。”
他只说这六个字,话外之意尽在不言中。
贺今行还是那句话:“请继续。”
说罢也不等对方,转身走下玉华桥。
过了桥,正对一条极为宽阔的大街,或者说是一大片空地。
糊灯笼的,刨木头的,打铁的……凡是大宗的依靠劳力的事项,都在此处扎堆聚集。卖鱼的腥臭,装卸又需临近河渠,集散市场也在这里。
朝阳已经升起,底下热火朝天。
两人穿过遍地的篾条、木屑与废弃耗材,间或有短打赤膊的汉子拦下他们。有苏宝乐说项,对方认了脸记了名字,也就让他们过去了。
苏宝乐揣着手说:“双楼的牌子在这一块还是好用的,有事儿报他的名,哪怕生死账都能缓上一缓。”
“这里也能不走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