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身份,以及你出现在这里的时机。”
身边安静了两息,才又响起秦幼合的语声,“因为我爹?”
凉风吹跑栈板上的尘沙,水鸟于栅栏四处起起落落,纤夫的号子从水中喊到陆上,似乳虎的少年声音消散在扑面而来的细雨里。
贺今行心中叹息,偏过头去,注视着那双落寞的眼睛,轻轻颔首。
秦幼合咬了下嘴唇,看向前头几人的背影。走出几丈远,才状似轻松地唉声叹气:“我就说,不管我走到哪儿,和我爹都是分不开的。”
“没有谁和谁是分不开,必须要绑定在一起的。人生天地间,长路有险夷,无论是父子、夫妻抑或是师徒,都总有一分为二各自面对难题的时候。”贺今行说:“你看我们这一行五人,虽同奉皇命,但各自思虑的事情就未必只有五种。”
“你是说你们各打着各的主意?你怎么知道?”秦幼合好奇地问。
贺今行却不再就此往下讲,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差点忘了,有事要拜托你。就是方才你刚下船说的那句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
“为什么?”秦幼合问罢,又自行答道:“因为引起了那几个郎官的注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们注意你,不是你的问题。但我朝疆域广阔,天南地北相差万里,有繁华富庶之地,就有穷苦贫瘠之地。宜居与否也得长住才知,或许你觉得贫寒的地方,对在当地长大的人来说却是乐园。你那句话,让住在这里的人听见,不太好。”
“这个啊,我就顺口一说……”秦幼合蹙起眉,歪头想了想,双手合十向左右的山水村镇拜了拜,“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这么说了。”
贺今行递给他一块糖,“是携香姐姐做的,下船时才从招文袋里翻出来。”
“只有一块吗?”秦幼合接过去,剥开油纸要往嘴里放时,才忽然觉得不大对劲儿,奇道:“我怎么觉得你跟我爹似的,说的话给的糖都好像啊。”
贺今行笑了笑,“吃你的糖罢。”
出了码头,行人也未见增多。
集镇上,大街两边几乎都是食店与客栈,嬴淳懿随意选了家靠近运河的食店。几人落了座,沈亦德便向贺今行示意。后者在舍人院做的就是辅理杂事,又是使团里品级最低的人,自当承担抛砖引玉问话的责任。
于是他在伙计迎上来时顺势问:“这位小哥,渡口码头做的是南来北往的生意,收的是四面八方的金银,就跟运河水一样源源不绝。但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