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直懒得看他这副样子,而王公公则冷笑一声:“徐大人真是好家教啊,皇后娘娘特地让咱家来跟徐大人好好学习。”
徐朝前吓得双膝一软,扑通跪地:“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听闻徐府大小姐病重,但却被三小姐拦着求医无门,若不是威远侯府的人机灵,只怕徐大小姐此刻已经没命了吧!同样是徐家女儿,怎么徐大人的眼和心都斜了呢?”
“公公容禀!下官近来操心政务,每日早出晚归,便是回府也很少进内宅!此事家中小女之间闹着玩,一不小心没了轻重。如今容姐儿已经康复,公公若是不信,可以随下官回府查看。”
“怎么?咱家难道是奉皇后之命,专程来这里听你如何勤恳为公的吗?”
“下官不敢!但下官此话句句属实,容姐儿确实已经好转,且……下官已经责罚了闯下大祸的幼女。”
“哦?徐大人严惩了府上的三小姐?”王公公笑道,“在徐府吃香喝辣,也算是严惩?”
徐朝前颤巍巍地抬头,看着王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恍然大悟:
“下官今晚就着人将小女送去庄子上。”
王公公故作姿态:“哦?徐大人竟然舍得?”
见他语调好转,徐朝前哪里还不明白,连忙点头:“舍得舍得!拙荆偏疼幼女,下官早已布满。如今铸下大错,下官若不趁此教育一番,将来恐怕还会闯下更多的祸事。”
“还是徐大人深明大义!”
“王公公过誉了。”
王公公上前掺起徐朝前:“既然如此,咱家就如实回禀陛下和娘娘去了,徐大人这般处置,想必陛下和娘娘也会放心。威远侯是陛下的亲外甥,眼看着外甥媳妇差点病死阁中,陛下怎么能不担忧?\"
“陛下担忧,皇后娘娘怎么能不分忧?这不……就让咱家来做这个恶人了。”
徐朝前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背尽湿,连连点头:“公公辛苦了!还请公公在娘娘面前多多美言。”
见目的已经达到,王公公向鲁直道了声扰,便出了工部内书房。
威远侯府的长史穆易正在外候着,见王公公出来,笑着迎上前,递过来一个银袋:“辛苦公公跑这一趟。”
王公公顺手塞入袖中,笑道:“侯爷想给大小姐出气,咱家怎么能不敲敲边鼓?”
两人心照不宣,笑着离去。
而房内的徐朝前则感觉自己仿佛死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