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时,朝堂上,再没了别的声音。
此刻,便只剩唐鹤一个选择。
群臣默不作声。
和一般的武将不同,唐鹤人脉广,几乎大半的文臣,皆出自雀鸿楼,能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也离不开唐家的支持。
谁也不愿得罪靠山,一时间无人冒头,安静异常。
元承熙顿陷窘境,本是借着淑贵妃想念家人的由头召唐鹤回都,意在亲近拉拢,制衡元哲。
君子一言九鼎,答应了淑贵妃让他们亲人团聚,眼下却要将唐鹤推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眼见尴尬局面生成,顾七不由得紧张起来。
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宋廉,只见宋廉闭上眼,将笏板横放掌中。
这是,不要出头的意思?
她抿了抿嘴,微微蹙眉。若此计不成,便要想别的法子了。
忽然,听到右侧一声:“臣愿往。”
她眉头舒展,唇角微扬。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三两步跨了过来。见到笔直的两条长腿,暗暗吃惊。
昨日在马背上见过一面,不曾想,唐鹤竟比赵德勋还要高些,两条腿长如仙鹤,深蓝色的朝服本该覆到脚面,也只能垂在脚腕处,差出一截。
他站在身侧,未有任何动作,却自然生成了一种压迫感。
顾七咽了咽口水,默默朝旁边迈开一小步,拉开些许距离。
元承熙见唐鹤主动请缨,咧嘴笑了起来:“既如此,便辛苦云麾将军,务必将哲王安全送到荼州!”
“臣遵旨。”
总算捱到散朝。
顾七将笏板**腰间,算准了元承熙会留住自己,刻意放缓了出殿的脚步。
果不其然,卫礼急急凑了过来,将自己领去了御书房。
此时的天子,已褪去龙袍,换上明黄常服,在案前端坐,脸上透着些许憔悴。
顾七轻叹口气。
想起初来国都时,元承熙一身龙袍,年少的稚气尚未褪去,偏催着自己老成,在唇边刻意蓄着胡子,眼睛里闪着精光。
短短一年光景,竟再也没了先前那股子精神气儿,甚至连骨子里透出的帝王气概,也在慢慢流散。
手持朱砂笔,却迟迟未落到展开的奏折上,他拧着眉纠结半晌,佯作不经意淡问一句:“皇叔,精神可好些?”
顾七垂首,恭敬回应:“回陛下,伤势过甚,气血不足,脸上少见红润。看殿下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