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虽说得轻描淡写,可却让沈默内心发生了难以形容的感触,因为这种言论,就算是元武宗也从未对他有所提及。而任平生如果不是阅人无数见识广博和体察入微,也绝不会说出这种颇有一针见血之意的话来。
沈默忽然低头望着手中的七杀刀,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却一片茫然。
任平生见他神色,淡淡一笑,岔开话题问道:“你方才所练的功夫甚为奇特,似乎不是元武宗的武功路子,不知可有来历?”
沈默收起内心复杂的思绪,抬头回道:“在下方才所练之功,名为狂风刀步,是在家师的指点下由在下自创而来,雕虫小技,让先生见笑了。”
“自创武功?”
任平生语气一变,脸上浮现起几分诧异之色,随即目中也闪出一抹亮光,他不由又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年轻人,神态中顿时多了几分赞许之色。
“我原以为你只是根骨天赋不错,又恰好遇到了元武宗,所以才有如今的武功修为。”任平生语气微沉,说道:“可知天下武者,一生所练无非前人所留之学,循规蹈矩,极少有人能独具创新、突破超越前人之能。却不想你年纪轻轻,竟能自创一门武功,如此悟性,当真难得甚哉!”言中赞许之意溢于言表。
沈默尽管生性恬淡,但此刻能被这位隐士高人由衷夸赞,一时内心也颇为兴奋激动。但他暗中高兴之余,却又不想任平生误会他有轻浮骄傲之意,当下脸皮微红,正色说道:“先生过誉了,若非家师悉心教导,在下纵有所悟,也绝难练成这门武功。先生武功之高当世少见,与您相比,在下这点微末之技,真可谓雕虫小技了。”
“非我狂妄,一甲子以来,我从未轻易肯定和夸赞过谁。”任平生微一皱眉,道:“我与你这样说,也绝非客套,实因我欣赏你的本事。而你身怀此能力,也不必故作谦虚,更不必妄自菲薄,不然可就有失你的真我本性了。”
沈默被他一语点破,不由一时微感窘迫尴尬,连忙道:“先生所言极是,却是在下有些不够爽快了。”他本就是豁达随性之人,说完这句话后,就已经将先时的尴尬一语带过。
任平生道:“但你能饮水思源,始终记得元武宗对你的教导之恩,足见你重情重义,是一条汉子。”
沈默一时无话,不由又想起了师父,心中难免一阵失落难过。
任平生沉吟片刻,忽又说道:“我能看得出来,你的武功根基扎实,所学的武功门路也很多,想来元武宗定是已经将他自认为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