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斗嘴。
坐在右侧上首的二皇子笑道:“父皇,您先坐下罢,子晟自幼做事清楚,他说午时二刻能到,必不会迟了的。”
坐于左侧上首的大公主颇有几分酸溜溜的:“今日儿臣原本要去涂高山泡温汤的,谁知一个时辰前父皇急急的将我们都宣了来,原来是给子晟接风啊。在父皇心中,我们这些亲生的儿女,怕是都不如子晟吧。”
皇帝眉头一皱,大驸马见机极快,连忙打圆场:“陛下您看,长公主都是有儿有女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跟您撒娇呢。看您多疼爱子晟一些,她就要耍赖。”
这话说的漂亮,皇帝果然松开眉头,对长女含笑低斥:“你呀,有子逊一半懂事就好了!子晟在西北吃了这么多年苦,我就是多心疼些又如何。你倒是给我去西北戍边五年,我也这么疼你!”
大驸马十分配合的补充:“妇道人家不知朝政,子晟这几年功勋着实不小,不说对漠北诸部又打又拉,安抚妥当,就说去年征蜀,父皇原本要另派一支军队,从陇地绕进蜀中以为策应,谁知子晟居然能在西北那种苦寒之地练出一支虎狼之师来,径直经陇西入蜀——这么一下子,父皇不但省却调集多少军卒,更不必劳师动众”
“好啦好啦。”大公主故作嗔意,“父皇和子逊翁婿俩心在一处,只有我是不懂事的!”
皇帝忍不住笑了:“你知道就好!等子晟来了你可不许胡扯!”
大公主娇声应了。
训完长女,皇帝转头看右边上首的次子:“那东海王,真的不来么。”
二皇子立刻回道:“父皇,兄长并非还在怨怪子晟,你知道他的,兄长只是不愿意多见人。过几日永安宫设宴,届时人少清净,他会与子晟好好说话的。”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子昆的性情,这样也好。”长子的心性不够坚韧,自从易储之后便再也不曾出席家宴,永安宫有事都是二皇子代传的。
说话间,岑安知小步奔入殿内,传报太子一行人来了,众人齐齐看向殿门口。
浮光逆影,几个身影出现在殿门,皇帝望着太子身后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形,一时间恍惚了,原先漫不经心的越皇后也缓缓坐直身体——他二人仿佛看见二十多年前那个英武盖世的武将,那个永远沉稳忠实的众臣之首,朝他们缓缓走来。
皇帝扶着案几的手微微发颤,越皇后见他眼中隐现水光,心中暗叹一声。
皇帝慢慢走下座位,弯腰按着跪拜的养子厚实的肩背,吧嗒落下一滴泪,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