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他明白,如果不论身份,自己身为监察院提司,手中掌握的资源和权力,远远比二皇子要强大的多,这场斗争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当然是自己稳赢的局面。
只是世人却不知道这点。
唯一让范闲在意的,只是宫中那位陛下的态度,如果陛下觉得这些小**们玩家家不算什么,那范闲就可以继续玩下去,他对那位陛下的心思其实揣摩的很准,二皇子……不过是把磨刀石,虽然是用来磨太子的,但用来磨一磨将来监察院的小范院长,看看小范院长的手段与心思,似乎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当然,如果范闲真的下手太狠,宫中只要一道旨意,也就可以平复了此事。他并不担心陛下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自己痛下毒手,反而会自嘲想到……大家都是**,你皇帝陛下总不好亲此蛋薄彼蛋。
京都的雨停了,他悄无声息地避开众人眼光,离开了太学,在一家成衣铺里脱去了外衣,露出里面那件纯的“工作服”,又从满脸卑微的掌柜手中,接过一件样式寻常的外衣套在了身上,这才一翻雨帽,遮住了自己的容颜,消失在了京都的街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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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天上的铅云就像是被阳光融化了一般,渐渐变薄变平,再逐渐撕裂开来,顺着天穹的弧度,向着天空的四角流去,露出中间一大片蓝天,和那一轮获得胜利后显得格外新鲜的秋日。
阳光打在京都府衙门的外面,有几抹穿进堂去,将堂上那面“正大光明”的匾额照的清清楚楚。
已经有看热闹的人群围在京都府外,等着府尹大人亲审近日里闹的沸沸扬扬的抱月楼一案。这案子有背景,有凶杀,牵涉的是让人想入非非的**,发生在声色场所,满足了京都百姓们审美的诸多要求,所以是众人关心的焦点,日常茶余饭后,若对此案没有几分了解,真是不好意思开口,那些马车行的车夫,若对此案的始末不能一清二楚,那真是没脸为客人赶车。
范闲伪装成一位路人,混在人群之中往衙门里望着,心里不由有些怪异的感觉,京都府乃首重衙门,这府里最近一两年的人事变迁,却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只怕今次事罢,这位京都府尹也要告罪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