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给她留了什么秘宝,老头子一贯偏心,宁可宠爱这个半路收来的小师妹,也不肯给他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徒儿留几件宝贝。
小师妹也是,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明知道他不允许她和阿衍在一起,明知道所有世家都不赞成他们的婚事,她为什么偏要一意孤行?
明明,明明只要她远远地离开就好……
四目相对,南宝衣清楚地读懂了一品红眼底的杀意。
她红了眼睛:“可是我哪里对不住师兄,叫你如此恨我?”
一品红摩挲着拂尘的白玉手柄。
小师妹没有哪里对不住他。
小师妹,也没有哪里对不住天下人。
毕竟前世掀起腥风血雨烽烟战火的,是他的徒儿。
可是……
他舍不得叫他的徒儿吃苦,也舍不得叫他的徒儿卸去帝王之位。
这天下,总要有个人替他的徒儿谢罪。
他敛去了怜悯,淡淡道:“谁是你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的小师妹早就死在了白首山的那场雪崩里,你顶着和她相同的容貌,不过是北魏派来的奸细,意图利用我小师妹的身份,打探大雍国情,甚至妄想行刺天子。”
南宝衣的丹凤眼睁得圆啾啾。
一品红脑子坏了?!
她有毛病才去行刺二哥哥!
她气急:“到底是谁胡言乱语——”
“咻——!”
破风声骤然响起!
一支锋利的黑色羽箭,笔直地**骏马前蹄的土地上,惊得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马啸,又连连后退。
南宝衣勒住缰绳,咬牙望向一品红。
一品红握着弓箭,漠然道:“念在两国交情上,本座不杀你。回王廷找顾崇山去吧,别不识好歹。”
宽袖笼着他的手。
他的指尖透着血液汇聚之后的红,掌心还有深深的弓弦勒痕。
刚刚……
他不是没想过一箭射穿南宝衣的眉心。
只是……
也不知怎的,看着她清润明亮的眼睛,他竟是下不去手。
他之所求其实不多,只要小师妹远远地离开大雍,就足够了。
只要阿衍安安心心去当皇帝,只要他的教派能在百年内发扬光大,他情愿永远镇守在这里,永远别叫小师妹返回故土。
日头西沉。
夕阳的余晖落在南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