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苍白的面颊上。
她的背后是横亘无垠的草原荒野,冷风吹过几卷蓬草,她风尘仆仆而孤立无援,看起来是那么的萧索落魄。
半晌,她忽然翻身下马。
她顶着城楼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一步步走向长城,目光坚定到令人畏惧。
她像是笃定了一品红不会杀她,仰头盯着他的眼睛,高声:“师兄,我的家在长安,我爱的人也在长安!你要么一箭射杀了我,要么就放我回家!”
一品红骤然握紧弓箭。
那不怕死的少女,一步步走到紧闭的城门前,突然抬起拳头,重重叩响了城门!
长城巍峨漆黑。
她就站在城楼底下,身躯娇弱纤细,分明比蚂蚁还要渺小,叩门的声音却沉重坚定,像是四起的战鼓,像是要凭一己之身,蹋碎这城门!
“咚”!
“咚”!
“咚”!
“……”
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的叩门声回荡在黄昏的塞外,更像是叩在了所有旁观者的心上。
守城副将慌了。
他迟疑地望向一品红:“国师,要不,要不咱们开门吧?万一,万一她当真是南姑娘,陛下那里如何交差……”
“不准!”
一品红厉声。
握着弓箭的手更加用力,掌心甚至被弓弦割破出血。
随着夕阳落入地平线,他的面容彻底笼在黑暗里,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冷酷和决绝。
他冷冷道:“真正的南宝衣,早已死在雪崩里,尸体都已运回了长安。这个女人,只是北魏奸细。传本座军令,谁敢开城门,视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