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昊真有意,我也不是死人,不会让柳儿乱来。”
……
枯草绿野,古道上,一行人马疾驰飞奔,程远渡领骑在前。
已经接到了天玉门的消息,牛有道人在北州府城,这边再次紧急追去……
邵登云的手在颤抖,捧着一封信颤抖。
熟悉的字迹,老上司的字迹,较从前更有苍骨。
信中开头便是将他一顿骂。
问他还记不记得小寒山一战后,宁王商建伯亲自为他牵马坠蹬,大军前为他牵马夸功,享受万众高呼时的荣耀情形,难道大军在为一叛徒高呼?
问他记不记得是谁连夜长途奔袭,为他从敌军中解围?
问他记不记得为了救他,英扬武烈卫死了多少人?
问他,英扬武烈卫中走出的儿郎,可曾出过叛徒?
问他,你以为你在北州那是非之地自立能得长久?自古以来,不累三世之功,有几个能称霸一方粉饰污名的?你自己想找死别连累下面的弟兄!
讲他为将不知何为忠,持家闹个骨肉相残,外有污名,内养妖孽,糊里糊涂,历数种种,那真是一番痛斥。
以前可以说你是迫于无奈,可不追究,如今宁王大旗已在南州竖起,问他是不是睁眼瞎,问他有没有看见?
最后一句“混账东西,还不回头,更待何时!”令邵登云老泪纵横,伏案喊出一声:“蒙帅!末将知错了……”
羊双提袖抹泪。
邵登云忽坐直了身子,悲声道:“笔墨纸砚来,末将向蒙帅请罪!”
羊双伸手拦了一下,“老爷,会不会有诈?事后真的会替您洗刷污名说是为宁王忍辱负重吗?”
邵登云泪眼摆手,“别人会欺诈我,蒙帅断然不会,快取笔墨纸砚!”
……
管芳仪走到了一楼阁凭栏处,走到牛有道身边,朝斜后方向撇了撇下巴,“南州的信已经到了,为何好人让那边做,你自己却不做这好人?”
牛有道呵呵,“我是好人吗?搞的他家破人亡,我在邵登云眼中还能是好人吗?”
“那倒也是,这劝降能成吗?”
“也许能成,也许成不了,但还是得做。”
管芳仪狐疑:“什么意思?”
牛有道平静道:“能成,说明他忠心未泯,能省事点。不能成,有私心也是好事。局势在眼前,就看怎么因势利导!”
管芳仪:“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