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几个好些也罢了!两头你好歹也落着一边呀!只会拿个大架,见天算计我的陪嫁,我这一辈全毁了!”
“不可理喻!”
康老爷叫她哭缠的心烦厌恶,一把甩开她,大步走出屋,头也不回。
康姨妈委顿在地上,捂着脸面呜呜哭了起来,她也不知该怨恨谁。
父亲慈爱,原也不固执与康家接亲,母亲是从来看不上这个浮夸自大的康氏世家的,是她自己在屏风后头瞧中的;当初她嗤之以鼻的盛紘却日渐出色,愚笨没能耐的妹却愈发风光;疼爱妹妹的兄长有了妻儿后,也渐渐不那么有求必应了。
她直觉得天地无眼,明明自己容貌既美,又有手段,偏这般命苦,独自哭了半天,她忽想起一要紧事,赶紧收起眼泪,忍着心酸整顿妆容,又叫人备车要出门。
车行向北,约过了大半个时辰,来到一所清净的宅邸门前;小小巧巧的进院落,倒也布置的清雅干净,院中柳绿花红,正是盛夏好光景。
“,便是您不来,我也要去寻你呢。”一个婆引着康姨妈往里走,“可出大事了,我们奶奶从今早哭至这会儿,饭都没吃呢。”
康姨妈心急如焚,不愿多说半句,只快步往里走。一进了里屋,却见康允儿神色萎靡,眼睛红肿如个大桃,她顿时一阵心疼,揽女儿在怀里不住哄劝。
“自昨日半夜收了宥阳来的信后,他便不肯和我说话了,今日一早就出了门。我看了那封信,才知是怎么一回事。”康允儿泪如泉涌,直哭的气喘,“娘,你为何要如此呀!”
康姨妈怒道:“这糊涂小不知亲疏么!你是他的枕边人,又为他生儿育女,他竟要为了堂亲来恼你?!待我去骂醒他!”
允儿秉性柔善,她明知是母亲的不对,却也不敢过分责备,只哭道:“我早与你说过,盛家这两房兄弟,直比寻常人家的嫡亲兄弟还要好,更别说叔祖母对大房是有恩德的。我今早问了报信的奴才,说我公公一收到叔祖母的信就勃然大怒,纭姑母连我也骂上了!你女婿是多孝顺的人哪,如何会违了亲长的意思!”
康姨妈心知这话一点没错,却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是商贾人家,当初若不是你的年纪不好耽搁了,哪里轮的上他家!你别怕,我看盛家哪个敢找你出气!”
“娘~~~!”允儿哀哀的叫了一声,哽咽半刻,才道,“信上说,婆婆叫我回宥阳!”
康姨妈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道:“叫你回去做什么?长梧的起居谁来照顾,京中官眷往来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