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
允儿哭道:“信上说,老家会另派得用的丫头来服侍的。叫我带着孩回去,一来尽孝道,二来叫公婆瞧瞧孙儿孙女,来,若父亲答应,还要给兆儿妹妹说亲。公婆说,他们到底隔了一层,要我这个亲姐姐过去,才好替妹寻个亲家……”
“你又不是长媳,服侍什么公婆!”这话康姨妈自己也觉得无理取闹。
允儿泪如珠串,纷纷而下,直哭的泪眼婆娑:“娘,我自嫁过来,就自己当家。原本婆婆就想叫我在老家站规矩几年的,何况好些外放的官儿,原就是儿媳在家伺候公婆,男人携妾室上任。还是叔祖母说情,我才如此舒坦自在,又能儿女成双。如今婆母亲自开口了,我如何敢不从,我到底没在夫家长辈那儿尽孝过几日!”
康姨妈一时天旋地转,眩晕后半响,她才渐渐定住:“女婿就什么也没说?”
“他只说了一句话。”允儿不断摁干泪水,伤心道,“当年祖母过世前,趁着人还清楚,再拉着公公婆婆和纭姑母的手念叨,一定要孝顺叔祖母,否则她死了不得安息!”
其实这道选择题对长梧而言,一点也不难做。一边是不怎么着调的岳家,另一边是至亲至恩的盛老,两房人情谊深厚,来往亲密(官商互助),外加一个正当权的堂妹夫。为着一个不知道能否有宠并且根本没见过面的妻庶妹,去得罪自小要好的堂妹兼顾侯正房,直如丢了西瓜去捡芝麻,而且不知能不能捡着。
不论从情感还是现实,他都毫不犹豫的照父母信中所说去办。当然,老婆他还是喜欢的,不过盛家人的理智告诉他,官场上行走,不孝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直至这一刻,康姨妈才对女儿深觉歉疚,她喃喃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允儿不忍心看母亲如此,反而出言安慰了几句。康姨妈便如着了疯魔,赤着双目,嘶哑道:“我绝不放过她们!等着瞧,等着瞧……”她连连咒骂,言下指的是盛老和明兰。
允儿一听,顿时尖声道:“娘!你可千万别再糊涂了!虽此刻公公婆婆盛怒,但只要我好好服侍,勤心本份,你女婿再求求情,想来总有过去的一日。倘若娘你再有什么……举动,女儿怕是这辈都不得和夫婿相聚了呀!”
其实盛维门风很好,长媳氏几年未有所出,公婆都不曾叫纳妾;短期还好,可若要十几二十年,甚至要公婆过世才能夫妻团圆,那可就保不齐了。
听了这话,康姨妈仰头一倒,竟是晕厥过去了。屋里众人一阵慌乱,允儿又掐人中,又灌茶水,过了半响康姨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