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足感,实在是太玄妙了。
而对面的底层官吏、太学生、士大夫,也因为有机会直接与偌大国家的核心权力层正面交流而感到激动与振奋。
对此,早就将问题尽数抛给大臣的赵官家,在后面看了许久后,却是起了一丝微妙的心态。
这倒不是说他要搞什么议会……虽然赵玖第一时间也是忍不住联想到这个,毕竟太像了嘛……真正的关键在于,这位执政了两年多的‘务实’官家敏锐的意识到,这次太学之行,无意间已经达成了胡铨那次殿试中提出的‘祭祀’效果。
也就是通过简单、但能让大部分人认可、同时还有很多人参与的仪式性活动,来凝聚人心。
天可怜见,以赵玖低劣的**常识,一开始只是想学一学春节走访,以安抚人心的,但弄到眼下这个局面,却无疑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无论如何,如果他厌恶铺张浪费且具有巫术色彩的祭祀的话,那为什么不多搞几次这种太学议政的事情呢?
至于什么议会或者大会,他是真没想过,他也没这个理论水平来做判断,只是说眼下来看,这个举措有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以赵官家自诩的‘务实’而言,他就没理由放弃。
一切为了抗金嘛!
然而,如此和谐的乡校论政,却还是有刺头。
眼见着傍晚将至,赵官家指了一个又一个人,都已经要准备起身宣布这是一场胜利的会面之时,下方前排一人,却是彻底忍耐不住。
其人瞅见空隙直接起身,兀自行礼,然后便扬声相对:“官家,臣有言语!”
赵玖见是胡铨,却是微微一笑。
话说,这位官家还真是一直在刻意避开人家胡铨,唯独眼下他心情正好,倒是未免姿态从容,不急不缓:
“胡卿,乡校议政,讲的乃是畅所欲言,但若不能有序有礼,便是言而无义……卿若真有谏言,可稍待片刻,待朕回宫路上,当面说来,唯独此时越次而发之言,恕朕不受,否则今日诸多有序有礼之众,所行议政之礼,便要受你叨扰的!”
此言一出,原本就有些不满姿态的诸多太学生却多昂然起来,继而用稍带鄙夷的目光来看这个无礼之人,好像瞬间就忘了此人乃是之前数月的太学翘楚,今年恩科的第一等进士及第,而且还写出了那种让他们惊为天人的万字雄文。
饶是胡铨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尴尬的不得了,只能俯首相对。
就这样,这次乡校论政,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方式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