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而言自然只是真的扔出一个小石子过去,半点都无所谓的,但对于洪涯、秦桧等人来说,却是报有极大期待的。
说句不好听的,能在南面做富贵官人,谁愿意在北面厮混?
至于这个燕地汉儿高益恭,便是洪、秦二人心思缜密,早早想到郑亿年那厮到了南边便一去不回头这种可能性,提前做的一点布置。
而现在,这种布置除了确定了郑亿年的畏缩与放弃之外,其实也并无多少用处……不用高益恭如何稳妥往来,又细细汇报,洪涯和秦桧早早便透过邸报知道了‘莫须有’一事,而如今更是早已得知‘事金人为宋奸者不在其列’之语。
但话还得说回来,饶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可听仆从回来亲口重新汇报了一番,在聊城枯坐的的洪涯还是忍不住仰天长叹,继而坐卧不宁。
又等了两日,不顾冬日寒冷,这位大齐宰相却因为心下煎熬,忍不住亲自带着那高姓仆从,再度往大名府而来。
此时此刻,大名府窝着粘罕这只真老虎,昔日主人挞懒根本就如侵占了巢穴的野狗一般,一声不吭,其余诸将也都各自俯首帖耳,而这副情形,更是让洪涯有些无奈……他的权威、能耐,十层里倒有八层是靠着与挞懒的私人关系来维系,粘罕一日不走,他也如被捆缚住手脚的蜘蛛一般,一点伸张不得。
故此,只是与挞懒喝了一顿酒,勉力奉承安慰了几句话后,洪涯便即刻转身来寻此时正在大名府中的秦桧秦会之,然后让高姓汉儿仆从当面重复了一遍他的见闻。
“果真无用吗?”
最隐蔽的卧房之内,仆从退下以后,即便是如秦桧这种人物,也不由黯然一时,继而拢手靠在了新垒的火炕之上。“南面那位如何这般决意?我竟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洪涯带着几分酒气,盘腿坐在女真人从辽东传来的火炕之上,捧着一碗解酒茶连连摇头:“会之兄,我劝你莫做他想……你须学不得郑亿年做富家翁,郑亿年之前毕竟还算清白,可北面知道你与挞懒做文书的金国将军不知道多少,便是郑亿年也晓得一二,你强要南下,便只是自寻死路!”
“竟是半点机会也不给留下?”秦桧也忍不住缩起脚来,盘腿坐下,言语中似在强行压抑胸中不平之气一般。“我也不过是给金人写了几篇文书,便要不赦?昔日靖康中的功劳苦劳也全都抹了?”
洪涯嗤笑一声,明显带着几分嘲讽意味:“会之兄……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若是你我委屈,河北、河南,京东、关西,死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