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勉强笑了笑说:“乡里的里正是认字的,同姓还出个秀才。他们拿去问这些人就是了。”
宜宁就没有再问下去了,再多问也没有意思。珍珠已经带着大小丫头端着衣裳进来,要给她梳洗了。
梳洗好之后她靠着临窗的罗汉床看账本,庭哥儿从外面跑进来。他看到宜宁穿着一件宝蓝色敞袖的褙子靠着窗,衬得肤白胜雪。他赖在宜宁身边,要她去看院子里刚开的仙客来。“就在东厢房旁边,开得可好看了!”
宜宁被他牵出来,正好看到魏颐带着小厮走在回廊上,遇到她的时候魏颐侧过身。笑道:“宜宁妹妹,我听闻你老家在保定?”
宜宁站定,见魏颐背着手离她远远的,她道:“魏颐堂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自小在京中长大,没去过保定。”魏颐说,“宜宁妹妹对保定街巷应该熟悉的吧?我正打算去,还望宜宁妹妹跟我讲讲。”
“青渠。”宜宁喊了一声,“堂少爷没去过保定,你跟堂少爷讲讲保定吧。”
魏颐听了脸一沉,她竟然用丫头应付他?他说:“魏宜宁,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沈兄到现在都不怎么见人?”
“那又怎么了。”宜宁笑了笑,既然魏颐不客气,那她也不用客气了,“我与沈玉的事,与堂兄何干?”
“你……!”魏颐发现她的确伶牙俐齿,模样又生得漂亮,难怪沈玉念念不忘。
两人正狭路相逢着,回廊那头却疾步走来一个人,到宜宁面前后跪下行礼,通传郭副使来了。
还是为了魏凌的事。
魏凌的事前两天才刚刚平息下来,但是这次的事比前一次还要严重。
皇上派了都察院的人一起去宣府,都察院的人发现宣府储存在粮仓的一年的军粮和军饷凭空消失了。往上一查,下令调仓的正是魏凌,这些东西现在放在魏凌在宣府的住处的地窖里,藏得好好的。
皇上听了勃然大怒,他对于贪污的容忍度其实还比较高,但是这要没越过他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贪污赈灾款和军饷,这叫发**,他是绝不会放过的,发现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皇后都没能劝得住他,圣旨都写好了。
阴沉的天上空闷雷滚动,晴了好几日了,是要下场雨了。
宜宁听了郭副使的话瘫软在太师椅上,听着闷雷声响半天都回不过神来。魏颐是跟着她一起来的,想到她刚才伶牙俐齿的样子,现如今和游魂一样,他又于心不忍:“喂……我看你还是跟堂祖母说吧。明日要是圣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