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那便立即整备,告诉全军,还有那些杂胡,只说我们也撤军……但等明日一早,却要直扑大凌河,渡河向柳城而去。”公孙珣眼见着众人再无反驳理由,确实当即立断,不过说到一半,其人却忍不住看向了立在帐中一声不吭的赵云。“子龙可在义从中随我去,此战,还要借你勇武,除去丘力居、塌顿,清理辽西!”
赵云躬身承诺。
与此同时,大凌河畔,其实并不算多么大的春雨还在淅淅沥沥,丘力居、塌顿、楼班三人全没有骑马,只是站立在之前公孙珣所立的山坡上,望天生叹。而他们脚下的浅滩处,大量的乌桓骑兵,正在艰难渡河。
面对着天上河中如此情形,楼班倒也罢了,辽西乌桓真正的当家人,也就是丘力居和塌顿这对叔侄,此时根本就是五味杂陈……尤其是塌顿,一直在为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堵住公孙珣而感到懊丧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场并不大但却连绵不断的雨水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是坏事,自然是因为这场雨的到来直接让乌桓人绝了最后一丝捕获公孙珣的希望;说是好事,自然是因为这场雨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慢慢累积的降水量会迫使汉军也不得不放弃军事动作,从而给他们乌桓人以一丝喘息之机。
“别想了。”丘力居此时满脸疲惫之色,却俨然看透了自己侄子的心思。“这雨是好事。卫将军既然逃过了河,身后又有援兵,那有没有这场雨咱们都没法再抓住他。反而是雨水不断,过两日大凌河、辽河水位都上涨起来,我们便可以借助地利暂时修整一二……然后若能出奇兵去辽东支援苏仆延,捕获兵力稍逊的赵苞……说不定还有回转余地的。”
塌顿一时沉默,抓不到公孙珣,便能一定抓住赵苞吗?
但是,此时还有别的路可行吗?为什么当初遇到困难的时候,不干脆去广阳找卫将军举族内附呢?为什么会在卫将军离开后会感觉自己能成事呢?叔父明明说汉人自己要乱起来了,卫将军要在南边争夺更好的东西,不会回头管他们的,如何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边是什么样子?
乌桓人到底算什么?
“粮食、布匹、陶器……什么都不够了。”胡思乱想了半晌,穿着也像极了一个汉人贵族的塌顿忽然在雨水中扭头言道,露出了满脸的胡茬。“为了这次设伏,咱们掏空了家底,而且一场奔袭下来,死的战马也太多……大人,我们……”
“我知道。”丘力居蹙眉摇头叹道。“之前还在下游被一只汉军背水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