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们不少人呢。还有那些杂胡,见势不妙,又纷纷逃窜,便是我们自己族人也在埋怨,甚至有人嫌出征太频繁,想回部落里……但是塌顿,事到如今,管好眼前便是了,你在后面断后……也不是断后了,主要还是看住自己人,让他们小心照料战马,先统一回柳城稍作安歇,再决定是否回各部落中修整,不得私自离队。”
言罢,丘力居便径直在楼班的搀扶下走下了湿滑的山坡。
毕竟是养育了自己的亲生叔父,塌顿看着其人背影,到底是咽下了原本想问出的那句话——所谓乌桓,区区两三万人马,真有资格独立于这个世间吗?
雨水依旧不急不缓,肯定跟豪雨称不上关联,但经过一夜的淅淅沥沥,大凌河已经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水位上涨。这不是一夜雨水的直接作用,而是之前两日的雨水通过无数支流汇集到大凌河的作用,而接下来几天,因为地面含水量已经饱和的缘故,水位还会继续直线上涨,最终让原本很轻易的渡河活动变得极度危险起来。
实际上,就在乌桓军全军转身离开的第二日上午,汉军渡河时便遭遇到了数十人的非战斗减员,这对集合了五郡之力,带着上万军马,又有秩序渡河的汉军而言,简直难以想象。
明明水位只是从到腰下变成了到腰上,为何就会死人?
但公孙珣却知道,这是大规模军队行军必然的事情,这是扩大了基数后必然的伤亡。
非只是渡河,接下来的数日间,还会有不少人因为简单的引水问题病死在路上,会有勇士因为路面湿滑而以近乎滑稽的方式丧生,还注定会有数以千计的军马经此一战后彻底丧失作为战**资格……这场软绵绵的雨水注定会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它能避免更多的伤亡!
“这次真没有危险吗?”作为留守之人,浑身湿漉漉的戏忠眼见着公孙珣和他的主力部队缓缓消失在对岸山坡后,便再也忍耐不住,当场就在河畔抓住了娄圭的衣袖,并正色相询。“不是君侯心急难耐,仓促为之?”
“志才啊,莫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同样浑身湿漉漉的娄圭闻言却不由哂笑道。“依我看,这场雨,非只是好事,简直是天资君侯,堪称天命显兆!辽西事,今日已经定了!君侯心中郁结之气,也要一扫而空了!”
戏忠失魂落魄,还是望着河水难以想象……如何之前冒进是那个下场,如今更恶劣的情况下渡河奔袭,却是天命显兆?
“不回营中打牌吗?”娄圭走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