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可知容苏哥哥之于我,亦师亦父,亦兄亦友,此前我们成亲之时,容苏哥哥未到,他说此乃他人生一大憾事,他说,等我们孩子满月的时候,他定要让天下皆知,他会送最大的红包,给最好的礼物……但是长安,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你逼死了我的父兄,我的良师,我的挚友。”阿芜声色渐厉,“我嫁于你,却被你拿走了所有,爱情,**,尊严,现在你有夺走了我的亲人,我的孩子……但是我还是这么卑微的喜欢你。”
长安一怔,心口猛的凉了下来,他呆愣的将目光转移到阿芜的腹部,但却看见她衣衫下摆染出了一片刺目腥红。
阿芜仿似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一手盖在容苏的眼上,一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要我怎么原谅你……怎么原谅自己?”
长安脸色一白,静默无言。
“我多恨,长安,你可知我有多恨!”阿芜抬起头来,一行血泪顺着眼角骇人的滑落,她嗓音已沙哑得说不出话来,但她偏偏挤出了最尖锐残破的声音,“弑兄之恨,丧子之痛,我恨不得所有人都来与我陪葬。”
此一声痛与恨,仿似唤得天地皆悲,无数女子的哭泣哀嚎随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大风盘旋于流波上空,怨气急速聚集。那些或痴或狂的哭笑闯进众人耳朵,直让人内心一片惶惶。
阿芜狠戾的瞪着长安,荒城城门在她身后全然开启,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城中卷来。荒城中皆是罪大恶极之人,阿芜引得天下女子怨气跟随,她的存在便是一种大罪,所以荒城大开城门,拉她进城是理所当然之举。
漫天的怨气追随着阿芜的身影,慢慢被吸进荒城之中。
长安仿似突然回过神来,探手欲抓,然而凶戾的怨恨之气却猛的扑缠上他的四肢,紧紧拉拽住他,恨不得将他就此拽入地狱一般。
“长安,我愿你此生永不得安!”
荒城城门轰然阖上,阻隔了一切声响,整个世界仿似在这瞬间死寂下来,空中飘落下来两滴鲜血,沾染上长安的脸颊,看起来颓败而苍凉。
尔笙本以为阿芜入荒城之后不用多久长安便会堕魔,但是长安依旧清醒。
他每日仍旧打坐修行,吐纳天地灵气,仿似他还是一个清冷的仙,有一身什么也打不到的傲骨。流波众长老对这个现状很是满意,认为长安已经清心寡欲无所欲无所求了,是大成的表现。
尔笙却看见了另一个长安,一个夜夜不眠的长安,他每晚都望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