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不肯闭眼。因为即便只是偶尔闭眼小憩,也会满脸冷汗的惊醒。
长安的眼眸日渐沉寂,并非大彻大悟之后的沉淀,倒是越来越接近绝望与死寂尔笙忽然想到她第一次见到长安时,他满眼的空洞虚无,人还活着,却如死般沉寂冰冷。
阿芜那声“不得安”便如字字泣血的诅咒一般,让长安从此之后再不得安。
“永正十五年,长安走火入魔。”潦倒书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尔笙的脑海之中,她所看到的景象也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眉心生了魔印的长安眼神寒凉的仰望苍穹。
“司命星君、司命星君……我此生命格,你竟写得如此薄凉,薄凉至斯。”
他说得细声,但却咬牙切齿,仿似恨不得将九重天上的司命星君剥皮拆骨,食其肉,饮其血。
尔笙看着他着模样,竟有些莫名的心凉。
“尔笙……尔笙?”
熟悉的温柔呼唤在耳边慢慢变得清晰,她渐渐睁开眼,看见了长渊离自己极近的脸。
“可是做了什么恶梦?”长渊替她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怎么吓得一脸冷汗?”
恍惚间,尔笙竟有种一梦隔世的感觉。她呆怔的看了长渊一会儿,忽然问道:“长渊,以后你会对我动手么?会对师父师姐动手么?”
长渊一怔,随即摇头答道:“不会。”这一声‘不会’答得万分干脆,如同在说那样的事情,他连想也没想过。
“要是……”尔笙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十根指头在几天前染上了数百人的鲜血,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无法控制自己杀意的感觉,一边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叫自己住手,一边**唇边的血寻求更多杀戮。那个时候她似乎是快乐的,撕裂别人的身体,她诡异的快乐着。也正因为如此,让她清醒后越发的痛苦。
若是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定会与天下为敌,做十恶不赦的事,变得人人得而诛之。
“要是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完全相对的阵营上呢?你也不会对我动手么?”
长渊揉了揉她额前的发:“我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
尔笙垂下了头,任由长渊的手揉乱了她的发,她想,长渊其实嘴很笨,从来没说过什么好听的话,但正因为他说的都是真话,这样的承诺便显得愈加弥足珍贵。
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正好,把另外两人晾得有些尴尬,霁灵扭头看向房顶,倒是沈醉毫不避讳的盯了霁灵一会儿,随即一声清咳:“小耳朵,你倒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累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