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桶上思考人生。
说实话,他确有几分屎尿遁的意思,他张望了一下棚子旁有张梯子……
如今他将章俞府里上上下下都得罪了个遍,想到一会放榜榜上无名还要遭众人白眼,倒还真不如来个屎尿遁去。
想到这里,章越不由想,寻了梯子架在墙上,然后爬上梯去溜出章府……
正当这时,听得外头两人在闲聊。
“方才那个是章度之,气跑府里两桌客人,章公都要气炸了。”
“是啊,倒也是厉害,不过之前我对章度之的才学十分敬仰,他的青玉案真是瑰丽大气之作,我想我这辈子也难写出这等词来。”
“诶,不可这么说,有句话是‘迂僻奇怪以取德行之名,高谈虚论以求材识之誉’,这作几首诗词献才博名算得什么,考场上才是见真章之处。林兄你也莫要过谦,平日里再有才华,若是科举不第又如何?我看林兄此番及第后,那章度之唯有仰望的份了。”
“诶,不可这么说,不过是末第罢了不值一提,不过数日前贡院所拟定的草榜里确没有章度之的名字。”
“也是,没门路的人才去贡院前看榜知分晓。但话说回来,你说章公也早听得风声,故意……”
“一会有好戏看了。”
二人同时大笑。
章越听到这里心道,好啊,原来如此。想到这里,章越反是打算不走了。
此刻贺客们正给章俞敬酒,他今日寿辰还算是高兴,这时场外一人跌跌撞撞地赶来,正是他派出的看榜之人。
章俞看着对方一脸笑容地道:“快说,快说,也让我好好欢喜一番。”
左右都竖起了耳朵来。
不久章俞身旁的人聚了上去,另外参加省试之前着急打听放榜的士子,也是聚了上前。
章实也是关切,当即是急得上前去听消息。
章丘则坐在席上,伸着脖子焦急地等候着,同时嘴里碎碎念道,三叔怎去了这么久。
此刻日已偏西,里里外外嘈杂作了一片,章府上下也开始点起了灯火,寿宴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章越早听得隔壁院中一声长长的马嘶,似看榜的人已打马而回了。
章越步向院中,却见有人迈着急切的步伐,旁人笑道:“听说老爷派去的人回来了,你说这科会是谁名挂一榜呢?”
“嗯,你说得是省元吧。”
“是啊,这科举就是第一名挂一榜,好比我叫陈满,若得了省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