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朱珍行走在营地内,说道:“夏王起家的老部队之一,被甩了这么一个外人过来当头,定远军内部估计都一肚子老气呢。”
升官这种事,涉及的往往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连串的人。最上面的人走了,下面的人也能跟着递补挪一挪位置,可以说是全体升官。贺瑰这么一去,定远军内部想要挪位置的人估计在骂娘了,能不能整顿好部队,非常考验治军水平。
“太尉……”高劭欲言又止。
朱珍看他那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骂道:“邵树德肆意消耗降人,排除异己,发点牢骚都不行了?张筠、郭绍宾二人,率军征战,虽然谈不上多么勇猛,但也中规中矩吧。打了大半年,队伍没了,两人要去关西当刺史,而这个刺史连任命州军将校都费劲,不知道有甚意思。”
张筠、郭绍宾二人的任命已经出来了,前者赴任庆州刺史,后者刺均州。听闻临走之时各得了两千匹绢的赏赐,张筠、郭绍宾“感激涕零”,但那是表面,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
反正朱珍替他们感到不值。
“夏王对藩镇真是赶尽杀绝。”高劭也感慨连连:“听闻夏王在开国后,会给张筠、郭绍宾二人满意的爵位,很可能是县侯,同元从旧例,三代不降爵,以做安抚。不过二人年岁不大,在刺史位上转个一两圈后,还有可能被启用。”
“你当着我面这么说,或有深意?”朱珍笑道。
“太尉,天时不再矣。”高劭说道:“以太尉多年治军、用兵的经验,立点功劳还不是手到擒来?异日晋爵县公乃至郡公,也大有可能啊。”
“这是要我拿老兄弟的命来换取公侯之位啊。”朱珍叹道:“捧圣军打光了,打没了,成就了我朱家的功劳。好一个富贵,这是逼着所有人做选择呢。”
“太尉,这其实是眼下唯一一条路了,再这么下去,或招致夏王诘责。”高劭提醒道。
“先看看青州、魏州这两处战场的局势吧,若夏王真能消灭王师范、朱瑾,大败罗弘信父子乃至李克用,我便抛了各种杂乱心思,好好打。”朱珍说道:“这么多梁地降人,胡真是死心塌地了。葛从周、谢彦章父子看起来也相对恭顺,戴思远、王檀、华温琪、刘知俊、丁会等人,我看他们也很矛盾,尚未彻底归心。有时候都希望邵树德大败个一两场,让人心动荡起来。”
高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