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财走至半路。
轰隆隆!
天空亮起一道闪电,随之而来的是爆炸般的雷声,漂泊大雨倒灌而下。
他担心大雨引发洪水,没命似的往家跑。
秦老太太不禁为其担忧,虽说亲家可恶,但路上出点岔子,外人难免议论是否是孙媳妇招待不周。
……
一夜暴雨不停歇,农田被淹。
天不亮,队长挨家挨户上门通知疏通河道排水。
一家一个人,记十工分。
彭春花早起出门见秦谨拿着铁锨,笑道:“阿谨这会儿还稀罕十工分啊。”
秦谨充耳不闻。
彭春花有些尴尬。
于凤等着秦谨走远呵斥道:“他害得你大哥要坐整整三个月的牢,你还跟他搭腔,没脑子!”
彭春花不悦,冯犇坐牢还不是赖他自己?
不过这事肯定是李峤的主意。
秦谨哪懂啥区法院?他最怕的就是那种地方!
他只会用拳头讨公道。
李峤不一样,有文化,有脑子,悄么几锤得人无法翻身。
就像之前的兔子,换成秦谨顶多威胁一番,要回损失。
李峤一搞,全村都知道他们嘴馋吃了秦家的兔子。
李峤睡到天亮才起,风雨过后,院里积水,她拿着铁锹挖一道小沟排水。
望着不远处的大沟渠,水面暴涨像极了上次发洪水之前的样子。
忧心道:会不会发洪水啊?
还有庄稼,已经被淹过一次,这一回再淹个几天,别说秋季上交粮食,上头得发救济粮,否则非饿死人不可。
“不好了,不好了!村里拦水的坝塌了,冲走两个人。”
家家户户的人走出去打听是谁被冲走了。
“听说是阿谨和富贵。”
秦老太太一下子站不住,李峤手快扶住她,并道:“弄错了吧!我家阿谨身体灵活,跑得飞快,咋能被水冲?”
“亲眼看见的哪能错?他身边的人说他是为了拉富贵。”
李峤脸色瞬间惨白,他讲义气,拉人的事像他干得,她轻软的嗓音一下子哑了几分:“冲哪儿了?”
“不知道啊,队长正带着几个水性好的往下游找。”
于凤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峤峤这下得守寡了啊。”
李峤脑子一片空白,耳朵轰鸣。
秦老太太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