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底线。”苏乙点点头,“突破底线,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个人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意味着这个人在精神世界自我放逐,自我毁灭;一个人突破社会秩序的底线,也势必会让自己的社会关系陷入崩坏。”
“你看你,突破底线来害我,就导致我为了自保,也不得不突破底线来对付你。导致我们原本正常的社会关系不得不陷入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之中。所以底线真的不能随意突破啊……”
苏乙说得有些苦口婆心,而孙次长听得却是大汗淋漓。
他一边擦汗,一边讪讪道:“耿先生金玉良言,金玉良言啊……但、但是,我们之间其实还有回旋余地的,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我……”
哒哒哒……
苏乙敲敲桌子打断他,笑呵呵弹了下桌上的刀:“我们之间是所以还有回旋的余地,是因为我又为我们的关系设置了新的底线,就是这把刀。如果这次的底线再突破,要么你拿这把刀砍死我,要么我拿这把刀砍死你,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结果,明白吗孙次长?”
“不会,不会!”孙次长笑着擦汗,但声音却再次发颤,“我这次一定恪守底线,绝不松懈……”
“不,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现在只想敷衍我,欺骗我,把我应付走。”苏乙似笑非笑,“然后等你回过神以后,再想办法弄死我,因为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赢得你的尊重。”
“不不不,耿先生,我、我真的很尊重您,真的,我发誓!”孙次长哆嗦着道,眼神时不时惊恐地瞄向桌上的刀子。
“呵呵……”苏乙笑着摇摇头,“你现在的态度,是不是跟民国十六年七月二十三号那天晚上,你在大法官方占超家里跪下求他放你一**时候一模一样?”
孙次长瞬间瞪大眼睛。
苏乙看着他笑眯眯道:“你痛哭流涕求方占超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安顿家小,你告诉他你会为你贪赃枉法的行为自首,骗得了他的信任,然后出门找了一个叫胡兰生的亡命徒把他一家老小十四口都给杀了,还把他的宅邸付之一炬……”
“你不要乱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孙次长提高音量。
“胡兰生一定不这么认为。”苏乙笑道,“去年的时候他找你勒索一百万大洋,你表面答应,实际上却想杀他灭口,结果被他跑了。你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