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曾经做过点事情的人已经惊慌失措,开始疯狂地清扫痕迹。
敢于影响军务运作的人,本身都是军中资深的重将高官,靠着长期以来的人脉,才能隔着数百里上千里,展开他们的计划,而其人脉中的一个个节点,自然也有跟随着主人求取富贵的信心。
但这会儿,随着皇帝已经回到天津府的消息迅速传播,参与到这些计划中的每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惊恐,没有人敢面对皇帝的威严。
他们能做的,只有用足皇帝恩赐的一天时间;而越是看重这一天时间,就越会抱怨相关的人太多。
一天时间真的不够。这点时间,不足以建立攻守同盟,不足以确认彼此的立场,不足以让相关各方相信其他人的可靠。倒是足够用来灭口了。
某些收了钱的说客不能留,某些无事生非的地痞团伙不能留,某些牵线搭桥久了,知道内幕太多的中人、保人也不能留,甚至某些有官职在身的保护伞也不能留。
许多人奉了上司的命令,一家家地登门拜访,倒似是在替天津府尹清除这座城池里的藏污纳垢之处。而当他们疯狂奔走的身影被旁人发现,引发了猛烈的疑虑和惊恐;在极短的时间里,奉命奔走的人,很快又成了他人必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
于是,有人悄无声息的死在床榻上;有人连夜出逃,然后被人策马追击,砍杀在街面;有人忽然发现陈年的案子东窗事发,随即被揪进了大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头;也有人丧心病狂,试图纠合人手,冲击天津府的几个紧要所在,随即就被知晓动向的一切人联手镇压,和部下们一起,死得尸首不全。
种种动向不断,各处灯火也迟迟不熄,有的地方还着了火,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大片夜空。
在这个过程里,郭宁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背脊笔挺,眼神冷峻而锐利:“你看,让他们自己办事,比我动手更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