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谁这么闲了。
“在这儿坐一下午了?”顾晗书走过来不见外地坐下。
“你我刚把对方差点搞死在诏狱里,还是保持些距离好。”沈知蕴冷漠地拒绝回答。
“在这儿山上,你还非要提朝廷上的事情,别太扫兴了啊同窗。”顾晗书手撑着后面,身子微微向后仰着。
“如何能不想着朝廷之事?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这些人,争权夺利,是为了什么?自认为心中不赤诚,做官不为民,但对权势心中也无甚波澜,本是为了我母亲入仕的,如今也……”沈知蕴没再说下去。
顾晗书扭头看着她,她低着头,眼睛肿肿的,眼尾湿红,霞光照在她身上,侧颜仿佛镀了一层朦胧的金光。
“心中不赤诚吗……”顾晗书仰面看天,“如果心中不赤诚,那么年前承州书院编写邪书之事,难道也是杨世林让你违抗圣意的吗?”
沈知蕴扭头看他,嘴唇翕动却没有说话。
“既然以前是为你母亲,那么以后就为你自己吧。”顾晗书语气轻松地说着,却如同一颗小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沈知蕴又看向远处,“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总有一天会有想要的东西出现,一件物品,一段生活,或者一个人。”顾晗书闭目说着,山顶的风吹拂在脸上,轻轻柔柔很舒服。
“那你呢?”沈知蕴问。
“我什么?”顾晗书搭话。
“你想要什么?”沈知蕴又转头看着顾晗书。
顾晗书没有说话。
沈知蕴又接着说,“一件物品,一段生活,或者一个人?”
顾晗书笑了,他看向沈知蕴,反问,“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沈知蕴看见他漆黑的眸子,但不像在朝廷上那样闭锁如深渊的黑眸,现在的眼眸是澄澈的无杂的。
沈知蕴不与他对视,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向前方。
顾晗书以为沈知蕴大抵要说一句,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反正以前……你是很想科举的。”沈知蕴也把手撑在身后,远方的日头落的快,几句话之间,天色又暗了不少。
顾晗书愣了愣,“是吗……”
随后两人无言地看着远方红日粉霞,在安静中等待日落。
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夜色完全降临,看不到一点太阳。
山上开始吹起了冷风,寒叟叟的,